2017年11月5日星期日

看 Code Blue 有感

看到第二季第五集描述護士失去戀人的時候,不知怎地就代入了角色,想像如果現在他有甚麼事,以後都不能牽手擁抱聊天會是甚麼光景。即使是現在,還沒有真正愛上他,光想像已經心痛非常。又想,如果他是失去所愛的傷心人,自己又可以怎樣安慰他。

這兩天總是在想,到底自己那時候是怎樣開始留意到他的?

起初只覺得他是 R 的朋友,所以以為年紀很小。第一眼的印像是很瘦很瘦,又彷彿有點精神緊張的樣子。

後來因為他總是進來跟同部門的另一個女孩聊天,就好奇他們怎會變得如此熟悉。因為 R 跟 S 相熟,所以與他有機會在同一群朋友中相處,就開始慢慢了解,覺得雖然他看似內斂不太作聲,但亦會主動與人說話溝通幫忙。其時感覺是他不知怎地總是似乎輕易就跟不同女同事熟絡。

辭職的時候他過來跟鄙人商量,鄙人就告知他要注意的事項。明明有一些比較姦詐,沒有損人卻能利己的方法可以做,他卻選擇用看似愚笨但純粹直接的方法解決問題。就發現有些事情即使是對己有利,但他仍會選擇不做姦詐的事情。

H 想辭職的時候,就發現他是個如果答應朋友不會透露某事,就會保守承諾的人。如果說好了答應,他甚至會幫你想方法去達成那件事。比如有次我給他看一份文件,其中下部分有少量機密資料,於是用手遮蓋著,說你其他都可以看,但下面就不要看。到轉下頁的時候,他卻自動用其他障礙物遮掩下半部分。我問他原因,他說因為前頁會過底。

有次我們一群人去踩單車,然後分了兩部的士回家。當時我就只想到跟同車的人分攤費用就好,他卻會想到另一車因為比較少人,會變相承擔了較多費用,於是詢問我們計算時是否會想合併兩車費用再分攤。(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讀的學科訓練所得的思想慣性)

他會顧念不同人的需要,懂得照顧自己,有時卻似乎會因為過分在意別人感受,忘記了把自己在第一位,不懂拒絕。(比如答應兼職幫忙)(所以是否要提醒他,如果覺得彼此不適合,請直接告知?)會趕過去看守自殘的朋友(雖然是女子,所以會有點吃醋),亦會記住別人對他的好,不會 take it for granted。

看起來像個小孩,但說話有時又很成熟。有時很內斂,好像再三詢問才會透露其所思所想,但有時又會過分坦率衝口而出,輕易得罪人。明明是個很理智的人,有時還是會被情緒牽著走,獨立又依賴。在受傷害的時候仍然沒有選擇去傷害。會有自高自大的時候,但亦知道自己的限制。選擇真實多於欺騙,單純多於複雜( 但自己明明就是個複雜的矛盾結合體)。

怕嘈怕血怕多人,揀飲擇食,對世界有自己的觀感看法。似乎總是在睡覺,沒有什麼活動,感覺懶懶散散的,卻又會盡力做好答應幫忙的事。即使是 做兼職,都會把手上的工作完成才離開。教導學生 亦會希望在他們完成整個學業階段之前不離棄。

對母親溫柔,愛動物,對身邊人的苦難感同身受,或許亦因此對人際間的距離感薄弱。(總是跟別的女子站得太近)

覺得能跟他溝通是因為大家都會用理性又奇怪的角度分析事情。他對世界抽離又好奇。他的好奇令我看見之前沒有留意到的世界,他的抽離令我覺得原來自己不是個奇異的存在。或許不是事實,但有時我會覺得自己能明白他看似古怪的想法。而當我說出類似 “玫瑰即使換了名字亦不減其芳香” 並以為他會像別人一樣接不了口或許呆若木雞的時候,他能理解並接口說 “是呢,這是莎士比亞說的”,就彷彿這個世界變得沒有這麼孤獨。因為從小習慣了不被理解,遇事習慣一個人獨立自處,所以總是習慣隱藏情緒,亦不善於表達,但與他相處會覺得比較可以做回自己,因為他似乎能理解接納。(但有時又不想太易被看穿,會感覺不安。可能不習慣被了解。)

八號風球那天他短訊說有事跟我說,以為有甚麼事,原來他是想自動備案告訴我其人際(女子)關係圖。雖然有點突然,但還是感到高興。因為這樣表示他在乎我想法,也顧及鄙人心理,想以行動讓我有安全感。

雖然有時受不了他總是自稱小白兔,雖然他說內心天使與魔鬼交戰時總是魔鬼戰勝,雖然他明明心中覺得豺狼比較有趣,但他選擇活在白兔的世界,選擇不被拉到黑色的那邊。在真正有事的時候,我知道他是個可以依靠的人。

他有時說話會比較 mean ,亦總是不能避免地看到世界黑暗的一面。又會耍白痴。但摸到他因開罐頭時留下的傷痕,我會想知道他以前所有受過的傷,親吻他身心的傷疤。聽到他無人了解的心情,小學時關於死亡的祈禱,我雖然覺得感同身受,仍然很想其時能在他身邊,抱他一抱。

我想知道他所有的故事。我想讓這個矛盾結合體知道,即使能發明一個跟他思想模式一樣的機械人,即使機械腦能永遠長存, 即使能快速進行比佢複雜十倍的運算,仍然不能代替他的存在。

這個結論鄙人解釋不了,亦可能無邏輯可言。我只想他知道,他只要好好存在於這個世界就好。我很高興他能在這個世界出現。

或許下次見面可以直接一點坦白自己的心情,因為即使不能一起走到最後,如果明天就要離去就會失去,至少做了件不後悔的事情。(當然到真正見面時可能又會講不出聲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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